中秋前,路旁的白千層開花。幾天後,花都見不到了,短短幾天,就是白千層開花開花日子。這香港常見的剝皮樹,我以前沒見過它們開花,原因是沒留意。
然後,那排複羽葉欒樹頭頂一堆葉變成淺棕色了,不過一夜間的事。同一夜,烏/烏臼也由全綠變到有了一撮撮棕棕黃黃,也都是一夜間的事。我知道,在往後幾天、幾十天,這兩旁幾十種不同的樹會相繼改變它們的面貌,到某天大部分都禿枯寥落,只剩一排排禿枝如千手千指指向天空。以前我沒見過它們變色,因為沒留意。
在讀葉曉文的《尋花》,看她寫和繪畫的香港原生植物,感覺是無比接近,就像是自己寫和畫差不多。前幾天,才讀了劉克襄《四分之三的香港—行山穿村遇見風水林》,同樣感到是自己之旅。兩書雖然都沒指明講秋天,不過秋還是貫穿兩書的。香港山水植物與大自然,當然是屬於秋的了。忽的拿回Sara Midda繪本“In and Out of the Garden”出來,一花一葉,如真展現眼前。
窗外,見金鳳花開得燦爛嬌娃如鳳凰展翼,以為時值盛春初夏,卻已是深秋了。而這些我以前都沒見過,原因不是沒見到,其實是沒留意。今秋之不同於以前的秋,在於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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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 Magazine, 201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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